人类最初圈养马是用来做什么的马又如何逐渐
人类豢养培育马的目的与其他家畜家禽不同,作为食物不是第一目的。马是典型的役使家畜,用于挽车、载重、骑乘。历史上马在劳动、交通、战争中所起的作用远远大于其他动物,直至工业革命蒸汽机发明之前,马一直为世界多民族的最主要的畜力。
战国举头青铜马高一八厘米河北邯郸赵王陵出土
自从马加入了战争队伍,马就成为战争装备,由战车为主向战马为主逐渐过渡。商周时期,中国社会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社会矛盾激化,硝烟四起,诸侯争霸,当时战争多以步兵戈矛为重,马匹仅作为负载辎重及马战车之用,不予骑乘。
战国伫立青铜马高一五厘米河北邯郸赵王陵出土
《吕氏春秋》载,商汤灭夏战于鸣条时,军中有战车七十乘。马战车加入战争兴起于商,盛于西周春秋,衰落于战国至汉。长达千年的古战场上,马战车曾是绝对霸主。无论两马还是四马战车皆为独辕,辕长或直或曲,前端设衡,四周设栏,其名多杂,称金车,戎车,攻车等等,听名即知功能。由于马战车体大且重,尚不灵活,必须有步兵(徒卒)协同作战,组成编队。因此,彼时的战争讲究排兵布阵,严格阵型纪律。
安阳殷墟郭家庄商代墓葬M、M车马坑
商代殷墟墓葬出土的车马坑表明商代后期战争的基本情况。一九九〇年发掘的河南安阳郭家庄一六〇号墓地北距著名的小屯村仅一·五公里,这是一座极罕见又未被扰动过的墓葬,出土文物三百五十三件,其中青铜器就占二百九十一件,并以戈矛武器为主,并另有箭镞九百零六枚。此墓西南三十五米发现了M、M两座车马坑,其兵器与主墓相同,考古推测为一六〇号墓的陪葬坑。车马坑作为主人墓陪葬,一说明主人的战争功绩,二说明时代的战争冲突。此马战车为商周战车标准式,独辕直衡,四面拦板,双马卧于双侧,为功勋卓著的主人殉葬。
战国觅食青铜马高一五厘米河北邯郸赵王陵出土
同为一九九〇年,山东淄博后李官庄也出土了两个车马坑,一号坑规模宏大,南北长三十一米,东西宽约四米,坑内殉葬三十二匹马,十辆战车,其中六辆四马一车,四辆两马一车;车分为两类,战车车舆较小,辎重车车舆较战车大两倍以上,车轮也大。坑内马头均向西,整齐排列,马身都有铜或角骨贝等材质饰件,华丽异常。此车马坑经专家论证,认为年代为春秋中期甚至略早。
山东淄博后李庄墓葬车马坑同年,还是山东淄博淄河店,发现四座甲型大墓,其中二号墓北侧发掘出殉马坑,出土马六十九匹之多,蔚为壮观。殉马坑东西四十五米,殉马单行排列,头北面东,昂首屈肢,整齐划一,一副军事列队姿态。但此殉马坑不见战车,而在相距十三米的二号墓中发现了战车,经发掘确认二十二辆。在墓室内埋葬如此之多的马车,在考古史上也十分罕见。车分三类,第一类车紧凑,车轻轮高,舆短无盖,驾四马乘三人,宜于急驰。此类车当时可能用来载人载物。此墓葬主人不明,因与临淄著名的二王冢四王冢很近,应为田齐王陵的陪葬墓。时代为战国早期。
汉镂空双马牌饰故宫博物院藏这三组车马坑依次为商晚期,春秋中期,战国早期,脉络清晰,所殉车辆型制不一,功能各备,均可以看出以军事目的为主。
汉玉天马故宫博物院藏春秋时代处于西周与战国之间,社会的发展导致各类兼并战争日益加剧,这种加剧促使马战车的数量激增。马战车是现代战争中的坦克祖先,连编制形式都相同,即一辆战车配有对应数量的徒兵,构成战争的主体冲突。
汉马形牌饰故宫博物院藏至少从商至周的一千年的时间里,马战车是战争的主力,也是国家之间的威慑力。多部古籍中记载战争出动战车数百乘,上千乘,甚至两千乘,更有晋楚两国被称为万乘之国。车上士兵高竖甲领,著甲胄,执盾牌,配以长柄戈、矛、戟等兵器,另有弓矢。晚商春秋之际,战争以车战为主,战国时步兵逐渐强大,战争开始强调步兵作用,这一转化改变了「车驰卒奔」的局面。
本文摘选自《紫禁城》年1月刊《马与战争》原文作者:马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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