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读物蛛丝马迹话灶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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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语“蛛丝马迹”常用来比喻做事后留下的隐约可寻的痕迹或线索，但日常很多人只知“蛛丝”，难辨“马迹”。

　　上学时，有的解释是蛛丝与马蹄组合现象产生了“蛛丝马迹”；当下的百度解释为“从挂下来的蜘蛛丝可以找到蜘蛛的所在，从马蹄的印子可以查出马的去向。”

　　我对细微的蛛丝很难发现能理解，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马这么庞大的动物留下的痕迹会难以被人发现，直到近期在头条上看了对昆虫灶马的解释，知其秉性和蜘蛛类似，都生活在阴暗面，蜘蛛悬空，它在土里（一般白天躲藏在暗处不见人，当夜晚没有人打扰时才出来活动，所以很难发现），一上一下住得近，所以人们在清除阴暗潮湿地方时会经常会看到它们；古人便将其联系在一起，发明了“蛛丝马迹”这个成语。“蛛丝”就是平日常见的蜘蛛的细丝，“马迹”是灶马留下的痕迹，平日很难发现，现在灶马基本绝迹。知此后既勾起了童年的回忆，也增长了知识，古人诚不欺我。

　　灶马，学名突灶螽（zhong），一种昼伏夜出的昆虫。经常生活在灶边，名字因此而来；在老家叫灶鸡或潮（湿）蛰子，因其常年不见阳光，全身油光发亮，也有叫“油子”的。其后背向上突起，驼背，形似马鞍，这也是学名中“突”字的由来；正因为有此特征，也被称为驼背蟋蟀，蟋蟀在农村叫土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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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马土褐色软体，肚大肥圆，没有翅膀，有嘴但不会鸣叫，齿利会撅土洞，体长约有四厘米；后肢发达，腹下有四条小细腿，侧边有对强壮有力且是硬的大（长）后腿，主要是摩擦发声用，善于蹦跳，当它们跳跃的时候，姿势也非常优雅，宛如在跳芭蕾舞；因其腿爪细小，足迹即使是在草木灰上也是难以分辨；两根细如毫发的触须很长，这是因为它平常都在比较昏暗的地方活动，所以触觉对它来说是很重要的感知外界的手段。叫起来须子乱颤，像七品芝麻官的帽翅子，是一种很神奇的昆虫。之所以说神奇，既与其习性，也与民间传说有关。

　　其属杂食性昆虫，喜欢生活在阴暗温暖潮湿的地方，尤其是一些墙体夹缝特别是农村锅台两旁的风箱底或杂物底；主要吃食一些人们漏撒在地上的碎屑食物，在厨房中常见，相传，家里有灶马是家境殷实的象征，厨房能见到代表着是有吃的富裕人家，穷得没吃了的人家就没这种昆虫，所以人们对于灶马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常年跟人类生活在一起，但基本不打扰人们的生活，其既不像老鼠到处乱窜偷吃，也不像蟑螂那样携带病菌。所以千百年来，双方一直是相安无事，和谐共生。

　　小时候分不清灶马和蟋蟀，以为灶马就是蟋蟀。以前农村都住平房，雨水多，潮湿地和腐烂的草木多，为其生长繁殖提供了自然场所。

　　夏季其交配繁殖，雄虫摩擦双腿，发出悦耳的“瞿瞿”声音，吸引雌虫到来；雌虫会仔细观察雄虫，如果它比较满意，就会爬到雄虫身上，完成交配，整个过程都是雌虫在上面占据主导地位。雄虫除了要伏低做小，付出遗传因子以外，还要给雌虫准备礼物，在雄虫排出的精囊下面，还有一个营养丰富的精托。雌虫在交配以后，会把整个精托吃掉来补充营养。把卵产在温暖安全的地方之后，成虫还会再存活一段时间，到了秋天灶马才会销声匿迹；来年春天，卵会孵化出若虫。

　　灶马属不完全变态昆虫，若虫经过十余次蜕皮后就会长大成虫，等到夏天，便再繁衍后代，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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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马和蟋蟀及蝈蝈是亲戚，其鸣叫声较为单调，但却细柔清脆，而且连续不断，尤其是在夜间听它连续的“瞿瞿”声，具有催眠的作用。

　　灶马的形象不讨人喜欢，外体形软龌龊，且喜欢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利用口里两个齿牙及发达的后退撅土挖洞，时常将潮湿的地面挖出窟窿眼子并翻出细土；夏季在各家的草堆底下潮湿的烂草堆里，用杆子一挑烂草，也会从中爬出不少，开始看着头皮发麻。

　　因其体肥壳软，家里的鸡鸭都喜欢吃。大人说鸡鸭吃了下蛋多且营养丰富，加之那时饲料少，鸡鸭蛋稀罕，家禽白天除靠自己刨食外，还得靠家里的学童捉拿蚂蚱、豆虫等补充，所以我们晚上经常端着煤油灯钻到家里的犄角旮旯，白天到烂草堆、过当等潮湿的地方翻找捉拿，用来喂鸡鸭。

　　捉拿次数多了，也就不嫌弃了，还经常捉着取乐，逗它们互相撕咬。它们的后肢脆弱，经不起折腾，三下两下就掉了，不过掉了也没关系，过一段时间还会长出来。

　　我一直以为灶马不吃东西，以前家里有专门用来存放地瓜和生姜的地窖子，是灶马最喜欢的地方。冬暖夏凉，每次打开地窖盖子，地窖四壁及地瓜上爬有灶马，但从来没见过地瓜有被啃的痕迹，也没见他们爬出地窖吃别的食物，一年到头都只待在地窖里，把地窖四壁撅得千疮百孔。

　　在野外，灶马一般是吃素的，但和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灶马的食性也有所变化，变成了荤素不忌，偶尔也会捕食一些小昆虫，不知道是跟人类学的还是跟老邻居蜘蛛学的。

　　民间相传它是灶王爷专配坐骑，我国本土的神仙都比较接地气，每个神仙都有个代表性的坐骑，比如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就分别骑着青狮和白象，八仙中的张果老骑的就是驴，老寿星骑的是鹿；而灶王爷因天天值守在锅灶，为进出方便，把时时陪伴在其左右的灶马作为标配。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灶王爷腊月二十三回宫述职的时候，灶马已经难觅踪迹了，过完年回来之后，新一代灶马也还没孵出来。为此，灶王爷向玉帝发牢骚，想更换坐骑，而玉帝却说，你天天守着土灶，吃了那么多好东西，正好运动运动，而且行走时可以微服私访，查看沿途的民情，若天天骑着坐骑，只能是走马观花，很难查得实情；其他诸神都是凡人前去求拜，需快去快回，不能让求拜的人等久了。灶王爷听听也有道理，只好在秋冬季节靠自己行走。

　　由“蛛丝马迹”想起了这么多快要忘却的记忆，还好终于正本清源了。但灶马已经好多年没见了，随着农村环境的改变，不知道它们是否已灭绝。

　　正是：

　　昼伏夜出食残渣，蛛丝马迹原是它。

　　灶王坐骑居厨房，好人粮丰是勤家。

作者/樊泽宝

简介：新区六汪人，家在黄岛作家联谊会会员；喜欢文学，并用文字记录生活的60后。

诵读/王刚

简介：家在黄岛·上泉朗诵社副主席。康乐大酒店总经理。喜欢朗诵，用声音传播真诚，浸润岁月，温暖人生。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秋

责编：王礼明

排版：静秋

校稿：裴珊

音频：王刚

发布：孙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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