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长大的孩子关于狼的记忆

可宝已经快6岁了,以前以为工作难得有时间陪她,和她在一起,她喜欢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愚钝的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还是实事求是的回答,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等老爸查了以后再告诉她。和每个女孩子一样,可宝特别有爱心,喜欢兔子、小狗类小动物,也特别喜欢听我讲农村乡下的小故事,上次说到狼的故事,她还记得爷爷拿铁叉打落水狼的事情,就像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听爷爷说那是星星、那是卫星,为什么晚上只看见闪电,听不见雷声的情景一样。但愿可宝长大了,还记得我拉着她的小手,一边散步一边说狼的故事一样。下面我就写写我小时候关于狼的故事与记忆,都是真的,没有虚构的成分。

小的时候和可宝一样,对狼是恐惧的,在奶奶和父亲的描述下,狼其实和狗差不多,但有两点最好区分:一是狗走和跑尾巴是向上翘起的,狼是夹着尾巴的;第二就是狗的嘴巴没有狼大,狼的嘴巴一直开到额骨下。再者就是对狼的影响是凶残的、贪婪的,它不仅是野鸡野兔天敌,有时候饿了还会偷袭家禽家畜,甚至人,狼心狗肺这个成语足以说明。我们老家是丘陵地带,离家几公里的地方就有山,听大人们说山上有狼。小的时候大人就告诫不要走夜路,怕被狼袭击。第一个听说人被狼袭击的故事也是发生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们老家说吃大食堂)期间,用父亲的话说,父亲说那个年底很是奇诡,鬼哭狼嚎的事情经常发生,父亲说,狼嚎一般是先第一个狼带头嚎叫(头狼,狼的首领吧),然后其他的狼跟着嚎叫,因为狼是在移动奔跑的,所以那声音时近时远,很是可怕,大人都不敢出门,就更别说小孩了。

下面该讲讲狼袭击人的故事了,说的是发生我旁边的一个村子,和我是本家,还是一个辈分的,全年去世的。那是一个大年除夕,大家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饭后去上厕所,小男孩估计是嫌弃厕所臭,就跑到屋后一块空地上就地大小便,就在正舒服的时候,一头狼迎面将其撞翻,咬住小孩的脖子就跑,孩子受了惊吓,大声呼救,邻居和家人拿着农具就在后面追,估计10岁孩子有30公斤重,狼叼着跑起来也很吃力,不久便被人追上,狼丢下孩子逃命了,孩子(现在是古稀之年了)现在耳后还有一个大疤。再说下我亲历狼的故事,小时候我家住的房子是个老四合院的老宅子,院子大门朝西,朝南的有几间房子养了家禽家畜,有猪、鸡和大白鹅,院子围墙不是很高,下面是砖,上面是土坯,2米不到,有一年冬天的天快亮时,父亲听见大白鹅像受惊了一样,又扑又叫,父亲也没有在意,以为是黄鼠狼跑到鹅棚里面去了,早上起来,看见鹅棚里一片狼藉,2只鹅被咬死,还有一只鹅不见了,围墙有被狼翻越的痕迹。我们一直顺着大路寻找,在离村子米的打谷场发现了鹅的残骸,已经被狼吃得只剩下一堆毛。从哪以后,父亲把围墙边上的杂物全部清理,还给围墙加高了不少,防止狼再次入侵。

再说一个我和狼比较亲密接触的一次,就是父亲打落水狼的故事。那是一个夏天的早晨,应该是放暑假期间,天刚亮,辛勤的农民早早起床下地做农活,只听见对面村庄一片叫喊声“打豺狼、打豺狼罗!”跑出去一看,河那边好多人拿着家伙在追一只灰色的豺狼,因为人多势众,狼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狼毕竟还是狼,身手矫捷,东突西跑,还是冲破了大家的包围圈,被赶到我家对面那条河的边上,无路可走。河的这边也有人拿着东西在等着,其中就包括我父亲拿着铁叉。这条过街狼纵身一跳,下了河,拼命向河对岸游来,父亲手拿铁叉在对岸等着,我离其不远,一铁叉下去,准备把狼按在水里淹死,因为河梗比较高,也不好用力,还是让狼给逃脱了,再次游向没有人的地方,上岸逃窜了,现在想想,要是父亲把狼给打死了,那是多么光荣自豪的事情啊。

再说就是我看见死狼的事情了。应该是上初中了,我们家养了一条大黄牛,耕田用的,春天的时候,我们总喜欢结伴到山上放牛,把牛往山上一赶,小伙伴就一起玩去了,在一个杉树林边上,我们发现一只死狼,是黄色的,应该死了很久了,只剩下皮毛的骨头了,应该不是我父亲打的那条狼,因为那条是灰色的,这条是黄色的,回去和大人们说,大人们就再也不让我们去大山放牛了。再就说说狼的机灵吧,听大人们说,狼很聪明。说的是我二姑奶奶家附近发生的事情,说狼会赶猪,哈哈,奇葩吧,说的是一户人家猪从猪圈里跑出来了,东找西找都没见,然后有人说,不会让狼给叼走了吧,有人说不会的,这么重的猪(有-斤)狼叼不动,有人说不一定,狼聪明着呢,于是就分两路,一路赶忙顺大路往山上找(村庄就在大山边上),在山上的半路上,真的听见猪哼哼唧唧,大家一看吓一跳,也乐了,你猜怎么着?一只大肥猪正被狼往山上赶呢。你猜怎么赶?狼一边用嘴咬着猪耳朵,一边用尾巴在后面打着猪向山上赶。哈哈,狼尾巴不是低垂着,夹在腿下面的吗?嗯,我想这只狼为了美餐,也是拼了,把夹在腿下面的尾巴都用上了。

还有就是一个,大家听起来不要害怕啊,大人们说走山路时,如果肩膀上突然被一个毛绒绒的爪子搭在肩上,千万千万不要回头,若回头,狼就会趁机咬住你的喉咙,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用力打掉那只爪子,转身和狼搏斗,乖乖,想想都害怕,被狼爪子搭肩上是什么滋味啊。长大以后,为生活而奔波,家乡山场早就被开发,人类活动频繁,野狼也失去了生存的空间,估计家乡的狼都已慢慢老去,乃至绝种了,但那份属于家乡的记忆永远留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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