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人玩儿的骗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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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真蠢得没法想!

——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

并不是所有骗子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谋权或者图财。有时候人们为了找乐子而彼此捉弄,就像《仲夏夜之梦》里的促狭鬼迫克和真人恶搞节目《偷伯镜头》(CandidCamera)的制片人艾伦·芬特(AllenFunt)那样,戏弄别人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被整蛊的人们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他们特别满足。以下请看史上最著名的恶作剧集锦。

柯南·道尔与精灵

阿瑟·柯南·道尔爵士

如果阿瑟·柯南·道尔爵士(SirArthurConanDoyle)能有他笔下的福尔摩斯一半的理性思维能力,大概就不会被两个小姑娘骗到了吧。可惜晚年在玄学秘术中越陷越深的柯南·道尔上了当之后,进一步为所谓的“科汀雷溪谷精灵”(CottingleyGlen)发表了许多杂志文章,甚至还出了一本书。

年,15岁的少女艾尔西·莱特(ElsieWright)和9岁半的表妹弗兰西丝·格里菲斯(FrancesGriffiths)拍摄了一组长翅膀的精灵、地精等与她们嬉戏的照片,她们捕捉到的精灵们或轻盈起舞,或吹着笛子,灵动非凡,栩栩如生。两个女孩在柯南·道尔的大力宣传下风光了好一阵子,柯南·道尔本人则被那些精灵的照片迷得魂不守舍。“那些精灵旁若无人翩翩起舞的身姿多么曼妙!”柯南·道尔在文中惊叹道,“它们的生活中一定也有阴霾,有困难,但是图片中的它们看上去充满了喜悦。”柯南·道尔还不吝笔墨地宣称,有一部分人能够接收到“由不同物质构成的物种们发散出的或长或短的波动”。

“科汀雷溪谷精灵”在英国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特别是包括柯达公司人员在内的几位摄影专家检查过图片后声称绝无二次曝光或人工绘版的痕迹,于是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其实真相并不复杂。几十年间过去了,拒不承认作假的两个女孩慢慢地老了,她们在年终于吐露真言,向公众坦白她们当年用纸剪出精灵的造型,用帽针固定在镜头前与人物合影摆拍。

柯南·道尔闹出的尴尬让许多与他同时代的名人颇有微词。比如G.K.切斯特顿(G.K.Chesterton)a在一旁冷眼观察后评论道:

“看来阿瑟爵士的头脑不是福尔摩斯级别的,更像是华生级别的。”

拯救曼哈顿

从前,有个退休的木匠,除了他的名字叫洛齐尔(Lozier)之外,人们对他所知无多。年,洛齐尔设计并实施了一个规模超大的骗局,从侧面证实了普罗大众到底有多么容易上当。洛齐尔对曼哈顿的居民说由于曼哈顿岛的南边盖了太多的建筑,整个岛即将像酥脆的面包条一样从中间裂开,如果不赶紧采取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是把曼哈顿岛横着一分为二,然后让人拽着南边的巴特里区(Battery)绕艾里斯岛(EllisIsland)一周,最后把原来建筑比较多的那边转到中间,与人为切开的口子对接上。曼哈顿岛的负责人们居然对这番鬼话信以为真。

在那个工业发展与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时代,几乎没人对这个大胆的计划提出异议。数百名相关从业者被召集起来开了工,有些人甚至特意接受了潜水训练,为的是切割完成后在水下进行拖曳工作。大批木匠和铁匠停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为工程打造出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比如锯岛用的英尺长的锯条,还有防止切完的部分岛屿被海水卷走的固定用铁锚,等等。为了让大家填饱肚子,洛齐尔订购了头活牛、头活猪,还有只活鸡,全部圈养在工地上,工人们也在旁边搭建了简易的工棚住了下来。就这样,人声鼎沸的工地上各种嘈杂的劳作声掺杂着家禽家畜的嘶鸣,曼哈顿岛上呈现出一派魔幻现实主义的景象。

经过几个星期的准备,人们终于迎来了锯岛的那一天。上百人赶往开工地点看热闹,组织者还准备了鼓乐队和大游行。然而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作为总指挥的洛齐尔仍然没有露面,人们只找到了他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由于突然生病,他不得不离开工作岗位。曼哈顿的人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洛齐尔把他们当猴耍了。愤怒的人群四处搜寻那个该死的木匠,可是洛齐尔早就跑远了。论收益,洛齐尔从那件事中得到的大概只有傲人的成就感了吧。

开门,有快递!

西奥多·胡克

今天那些用别人的地址叫张比萨饼外卖的捣蛋鬼们干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新鲜,他们不过是效仿最初的“伯纳斯街恶作剧”(BernersStreetHoax)。

英国19世纪的作家西奥多·胡克(TheodoreHook)非常厌恶住在隔壁的社交名媛托滕纳姆夫人,厌恶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年,他对邻居的敌意终于到达了最高值,一口气把半个伦敦的大小商贩都请到了伯纳斯街上托滕纳姆夫人的住所。在那之前,胡克在家花了好几个星期伪造了大量以邻居的名义寄出的请柬。

到了请柬上注明的日期,各个商行的代表陆续来到了托滕纳姆宅前,伯纳斯街很快就被挤了个水泄不通,场面逐渐混乱起来。《早间邮报》(MorningPost)对当时的场景进行了详细的报道:“从帕丁顿码头拉来煤炭的马车、满载布艺装潢用品的货柜,还有成车运来的风琴、钢琴、布匹、珠宝、各式家具等在伯纳斯街上排成了长队,一直堆到了54号住宅门口,送货来的商人们焦虑不安,围观的各色人等不时哄笑。”好戏这才刚算是开了个头。“不一会儿工夫,接生的、拔牙的、画袖珍肖像的、各色手工艺者、拍卖行的......杂货店的、做小买卖的、豪华马车、送葬马车、飞禽走兽、兔子白鸽等全都来了。三百六十行的代表在那条街上欢聚一堂。”

胡克的恶作剧请柬还请来了伦敦市长大人。贵为爵士的市长先生带着两名穿制服的仆人,坐着马车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被人捉弄了,脸色非常难看。可怜的托滕纳姆夫人看见门外送来了依她的身材尺寸定做的棺材外加收殓人和灵车的时候一定吓得魂不附体。天色渐晚,但是伯纳斯街上的人群仍然没有散去,因为胡克另外通知了一大批找工作的仆人下午5点以后过来应聘。

据说胡克躲在能看见街景的窗子后面美滋滋地看了一整天的戏,虽然事后有人悬赏捉拿背后捣鬼的人,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被抓住把柄。那以后过了二十年,胡克在自传体小说《吉尔伯特·葛尼》(GilbertGurney)一书中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且他还为后世那些给别人的住址订比萨饼的小淘气留下了一句忠告:“这个恶作剧一旦被重复就不再有趣了——只要有了先例,任何笨蛋都能照猫画虎地模仿出来。”

文艺女青年的无畏岁月

弗吉尼亚·伍尔芙

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Woolf)曾经变身酋长参与过一场恶作剧。年,初入文坛的伍尔芙和一群伙伴把自己包装成埃塞俄比亚皇室成员,让英国皇家海军毕恭毕敬地当了一回导游。

首先,英国海军旗舰无畏号(Dreadnought)的舰长收到了一封貌似发自伦敦外交部的电报,通知他埃塞俄比亚国王及随从一行即将到访。伍尔芙他们从身边的服装道具店买来了异国的衣衫,配上缠头布和假胡子,并在脸上涂了暗色的舞台表演用油彩。伍尔芙为此特意剪掉了长发。

一行人走下火车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铺着红地毯的月台和在两旁行礼的军官,一道栅栏隔开了好奇的围观群众。他们登上无畏号之后受到了担任舰长的海军上将威廉·梅爵士(SirWilliamMay)的热情接待。在船上参观的时候,恶作剧小组中的一人用斯瓦西里语和儿童黑话(PigLatin)混杂上面目全非的希腊语版《荷马史诗》的片段高谈阔论,其他成员则兴奋地用“Bungabunga!”对答,伍尔芙时不时地插上一句:“Chuck-a-choi,chuck-a-choi。”

看到外宾们对着灯泡等新鲜事物发出的孩童一般的惊叹,陪同的海军将领们十分高兴。那场恶作剧本来进行得很顺利,但是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雨,贵宾们脸上的胡子就快挂不住了,油彩也开始往下流淌,于是他们赶紧找了个借口结束了隆重的访问。梅上将直到下一个周末在《每日快报》上看到了关于那场恶作剧的报道才发觉自己上了当。“Bunga,bunga!”从此被正式收入了英语词汇。

以恶搞为己任的美利坚前辈们

艾伦·阿贝尔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捣蛋鬼,近现代史上最出名的捣蛋鬼是纽约人艾伦·阿贝尔(AlanAbel)。阿贝尔在年创办了一个虚构的社会风化改良组织,宗旨是为给动物们穿上衣服遮羞。当时正属于事业上升时期的喜剧演员巴克·亨利(BuckHenry)被他拉来做代言人。各大媒体纷纷对他们进行了报道。到了20世纪80年代,阿贝尔忽悠了许多在全国范围发行的报纸和杂志,把“丐帮学校”当成真事进行了报道。后来他甚至让《纽约时报》提前刊登了他的讣告。阿贝尔虽然是个老顽童,但是和他的前辈休·特洛伊(HughTroy)比起来,充其量只是个穿着鲜艳的衣服、胸口别着能滋人一脸水的假花的小丑。

休·特洛伊一直觉得别人都没有自己聪明,所以一辈子随心所欲地不断耍花招愚弄大众。此处仅举最出名的事例:在20世纪20年代末,特洛伊还是康奈尔大学的学生,某年深冬,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只用整个犀牛蹄掏空制成的纸篓,外形非常难看。特洛伊在纸篓里装上金属块以增加重量,然后在两边各系上了30多英尺长的绳子。一天夜里,他和朋友把这个东西拎到了校园里,一人一边分别拉紧绳子,让纸篓悬空,每走5英尺左右就把绳子松一下,让犀牛的蹄子在雪地上留个印儿,由于他们实际离纸篓很远,所以他们的足迹很难让人怀疑与此事有关。第二天清晨,有人看见了雪地上的蹄印,赶紧叫来了大学里相关专业的教授们。各位专家学者勘验了足迹之后惊呼:“上帝啊,不得了了!是犀牛啊!”

兴致满满的教授们跟着犀牛的蹄印追踪了几百码,最后跟到了毕比湖,也就是当年康奈尔大学的主水库。湖面结着冰,犀牛的足迹不偏不倚地停在冰面上的一个大洞前。这下完了,人们只能干瞪眼。当地报纸对此进行了轮番报道,结果纽约州伊萨卡城(康奈尔大学所在地)有半数的居民都不敢喝自来水了,而继续饮用自来水的人在那之后好几年都抱怨水里有一股子犀牛味。

严肃媒体逗你玩儿

大卫·蒂姆伯比

关于4月1日愚人节的来历,大概没有人能够说得清,不过世界各地的许多国家每到那一天就集体搞怪。史上最有趣的一次愚人节玩笑出自英国广播公司(BBC)——一个让人怎么看都和愚人节不沾边的特别特别正经的媒体。年4月1日,英国最德高望重的新闻工作者大卫·蒂姆伯比(DavidDimbleby)在BBC的新闻节目《全景》(Panorama)中向观众们展示了瑞士提契诺(Ticino)的“意大利面丰收节”。

“每年3月末的两个星期是意大利面种植户们心里最没底的时候,”蒂姆伯比认真地解说配着欢乐的瑞士农民举家从树上采摘意大利面条的画面,“万一突然来一场霜冻,意大利面的收成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品质也会大打折扣,卖不出好价钱。”蒂姆伯比接着向观众们解释瑞士的意大利面种植业的规模比邻国意大利要小很多。“相信许多人都见过意大利的波河河谷面条种植园的照片,不过对于瑞士人来说,面条种植是一种小门小户的家庭产业。”蒂姆伯比用舒缓的声音娓娓道来。他还告诉观众们,由于“意大利面象鼻虫”那种“在过去让人很棘手的害虫”几乎已经灭绝,所以今年的丰收尤为喜人。

根据蒂姆伯比的报道,“采摘完毕之后,意大利面会沐浴在阿尔卑斯山脉温暖的阳光下逐渐晒干。很多人不明白意大利面的长度为什么都一样,其实这都是多年以来种植人员辛勤培育的功劳,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之下,每一根意大利面都能长成完美的造型”。接着,电视上的画面变成了人们庆祝丰收、大吃意大利面的景象。

“对于爱吃意大利面的人来说,自家种出来的味道最美。”随着这样的结束语,关于意大利面丰收节的报道就播完了。

那天晚上的《全景》播出之后,BBC的观众热线就被打爆了,大家都想知道从哪儿能买到意大利面的树苗,以便种在自己的家里(意大利面在当时的英国还不算平常的菜肴,《全景》也是严肃可靠的新闻节目)。据说负责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对类似的询问给出的答案是“您不妨折一根意大利面插进番茄酱里试试运气”。

初生牛犊的热血青春

年,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冈扎加男子高中(GonzagaCollegeHighSchool)的学生们把首都当作施展恶作剧才华的天地,在不明真相的各级政府部门的协助下玩了一次大的。

多年以来,作为一个基督会创办的学校,冈扎加男子高中在首都圈里没有享受到什么阳光,但是在那里就读的叛逆学子们经常把华盛顿一些著名的标记物贴上紫色的标志(该学校的代表色是紫色与白色),外加他们的校训:“上啊,冈扎加!干掉圣约翰!”(圣约翰高中是冈扎加高中的劲敌)经历了种族主义暴动在学校周围频发的一年之后,冈扎加的学生们凭着青春热血用比以前更大手笔的排场让学校风光了一次。

行动发生在冈扎加高中与圣约翰高中一年一度的美式足球比赛的前几天。冈扎加学生的计划是,在夜间照亮华盛顿纪念碑的探照灯前蒙上紫色的透光塑料板。学生们很轻松地得到了批准。“我们对内政部的人说学校让我们做个理科实验,内容是观察光线如何透过半透明物质照射在某个带有斜面的白色物体上。”该行动策划人之一——冈扎加毕业生马克·史密斯是这么说的,他还说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他哥哥迈克尔。他们从校长办公室里偷拿了几张带着空白公函之类的东西给政府部门发出了申请。

年11月11日晚上,华盛顿的国家广场上人声鼎沸,反战派和好战派同时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活动,现场大概聚集了数十万人。不过在华盛顿纪念碑附近执勤的警察顾不上维持秩序,他们当晚的任务是给冈扎加高中的学生们隔出一块场地,供他们不受打扰地“做实验”。在警察的守护下,几名学生开着一辆租来的卡车到达了纪念碑的正下方,然后从车斗里卸下了67平方码(约56平方米)的紫色赛璐珞板。史密斯和同学们事先钉好了固定赛璐珞板的木头框架,趁着警察们把游行群众拦在外面的时候迅速把框架支在了预定的位置。

晚上7点05分,华盛顿纪念碑有两面变成了紫色,并且持续了35分钟,另外两面则一直是正常的白色。华盛顿的市民对此感到极大的诧异,全城的电话交换机上的灯泡在市民们高频度的咨询电话的冲击下几乎就没灭过。在那个时刻,史密斯和伙伴们躺在草坪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我们觉得那是我们的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刻。”至今,每每回忆起往事,史密斯的脸上仍然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华盛顿明星报》(WashingtonStar)对那场恶作剧十分赞赏,辟出一整个版面报道此事。当时的美国副总统斯皮罗·阿格纽(SpiroAgnew)却对此欣赏不来,这位仕途堪忧的副总统a就破坏国家纪念碑一事给冈扎加高中的校长发去了问责书。时任美国公园警察警监的威廉·菲勒(WilliamFailor)也就此事对冈扎加高中发出了警告:“从今往后,贵校发出的任何申请都将受到极其严格的审核并存档。”公园警察部门吃了一堑之后必须得长一智,避免日后再被人捉弄。多年以后,公园警察的警司鲍勃·海恩斯(BobHines)认真地对《华盛顿邮报》说:“如果以后有人还要那么胡来,我们会迅速制止他们的行为。”

假做真时

有些谎言说得多了仿佛就成了事实。比如以下这个经常出现在报纸上,也总是被语言学家们引用的说法:爱斯基摩语中有多个词汇分别指代不同形态的雪。这个真没有。雪就是雪,没那么多名堂。爱斯基摩人谈到雪只用两个词,分别是qanik——天上飘着的雪,以及aput——落在地上的雪。

“潜意识广告”的概念是弄假成真的另一个典型事例。在20世纪50年代,纽约有个名叫詹姆斯·维克里[JamesVicary,正好和trickery(诡计)押韵呢]的业余心理学家,他对外宣称,经过对电影院的观众进行了一系列实验后得出了以下结论:如果每隔几分钟在电影里插播一帧图画,上面显示“吃爆米花吧”的文字,当天的爆米花销售量会剧增。维克里声称虽然转瞬即逝的图画人眼看不到,但是会在观众的潜意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下人们着急了。能不急嘛,这说明人们的行为能像乔治·奥威尔在《》里写的那样能够被“老大哥”神不知鬼不觉地轻易操控。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专门对此做出了调查,但是他们进行了同类实验后却没有得出以上结果。加拿大广播喜欢您就多买两本!公司也在本国进行了类似的实验,在电视节目中插播让人给电视台打电话的信息,结果没有一个观众照做。然后人们发现维克里的研究成果从来没有在任何学术刊物上发表过,而且后来他应邀在电影院里重复该实验,结果不是相关实验设备故障频出,就是实验结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原因只有一个:一切都是假的。年,维克里不得不承认他压根儿就没做过什么实验。

事实证明,“潜意识广告”起不到半点推销作用,但是并不妨碍奸商们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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