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拾趣回忆秋收割谷子那些事儿澎湃

                            

原创姜新秋方志清河

立秋后,地里的谷子苗已长成齐腰深了。秋风吹拂,谷子渐渐抽穗、结籽……

这时候,总会有成群的麻雀前来打食。于是,人们便在谷子地里扎上几个草人,或插上几根系着彩色布条、塑料袋的竹棍,扯上几条彩旗。但麻雀群中总有那么几只胆大的,绕过人们设置的这些死物,带头儿示威似地偷吃着这些快要收获的谷粒。这时,家中的老弱妇孺们有空了就会拿着长竹竿到谷子地里轰赶这些飞贼,最大限度地护卫收成,减少损失。

谷穗由青绿变成金黄,沉甸甸的、饱满的谷穗谦虚地低下了头,代表着谷子成熟了,要及时收割了。

大块地的谷子收获一般先要收割、捆个儿。先挑两把青绿、高挑的谷子连根拔起,磕掉根上的土块,将带穗的这端拧一圈勒紧,把谷子秆分开顺着往两垄中间一放,这就可以当作“草绳”了。然后开割,左手揽过一把谷子秆,右手紧握镰刀顺势擦着地皮儿将谷秆割断,放在刚作的“草绳”上。割够一捆儿了,就捆扎成个儿。待到长势喜人的一垄垄谷子变成一列列排列整齐、圆溜溜的谷个子,代表着割谷子的程序完成了。如果不着急腾地,就让谷个子在地里躺几天,或让两三个谷个子立起来、互相依靠着在地里晒上几天,再运到打谷场里,垛成一座小山似的谷堆。谷子垛码成以后,就可以暂时不管它了,先去忙地里的其他活计。

等到地里活儿忙完了,或者麦子都种上了,人们才顾得上还在场院里码着的谷堆。选一个风清日丽的日子,人们来到场院,先把谷个子打开。这时候,全家老少可以全上阵,每人拿一把专用的捎谷刀(又称爪镰)或普通镰刀,一把一把地拿着谷秆把谷穗削下来,人们称之为“捎(sho)谷子”。谷穗削下来后,就推到场院里晾晒。待到全部谷穗都捎完后,就摊成厚薄均匀的圆形或圆环形,套上牲口拉着碌碡一圈儿一圈儿地轧场,一边碾轧,一边翻场。如此多遍,谷穗上的粒就相继脱落下来了。脱粒的谷穗,人们称为“谷挠子”,用排叉、木耙清出去,场上剩下的就是带皮的谷粒了。将满场院的谷粒堆成堆,最后趁着微风用木锨来扬场,一锨锨谷粒抛向空中,划过一条条弧线,落下来靠前的是干净的谷粒,靠后的就是没长好的秕子。

有的人家种的谷子少,地块小,就直接在地里捎谷穗。腰上系个包袱,左手抓一把谷穗,右手拿一把爪镰或镰刀将谷穗削下来,塞进包袱里。整块儿地里的谷穗都捎完后,把谷穗运回家,趁一早半晚有空儿的时候,用“拐打子”敲打谷穗,将谷粒打下来。然后趁风再用簸箕将谷粒与秕子、杂质溜开。

谷子,学名“粟”,经过石碾或电磨去皮儿后称为小米,金黄色、香喷喷的小米饭,既好消化,又养胃;上面一层浓稠的米汁,更是以前母乳不够吃的幼儿的营养餐,不知养活了多少孩子呢。小米磨成面,可以煮粥,掺点儿豆面做窝头,比棒子面的要细腻、滑润,是北方百姓的家常主食。碾掉的谷壳儿,称为糠,是农户喂养鸡鸭等家禽的饲料,在那些自给自足的农耕年代,鸡蛋换钱,“鸡屁股银行”也曾为家庭作出巨大贡献呢。那些秕子,人们就清洗干净晒干后装枕头,做枕芯。谁家要是娶媳妇嫁闺女,便在前一年就计划好种片谷子,收点秕子用来装枕头;如果自家没种谷子,就四处打听、踅摸着,提前向种谷子的人家预约讨要一些秕子。

那些没了穗的谷秆,人们称之为谷草。谷草打成捆,运回家储存起来,铡碎了当作牲口饲料。或有巧手人家用谷草编草帘子,冬天的时候挂在门梁上挡风保暖。或用来编苫子,浇地看场、收秋护园时,用草苫子卷起一铺被窝卷,随意铺在井旁、地头或谷堆边,就是一铺顶好的床铺了。夏日的夜晚,在院里、街旁或场院上,打开一卷草苫子,再铺上一床旧棉被,就是乘凉的好地方。在那个收音机还不普遍的年代,人们劳累了一天,吃完晚饭,就会三五成群的聚到一起乘凉、聊天。大人们坐着聊着侃着,孩子们在铺上笑着闹着滚着,听到有趣的事时又都一溜儿躺下,听着听着就进入了梦乡……。这种天做被、地当床,看满天星光的场景,恐怕是好几代人共有的美好回忆呢!

原标题:《回忆秋收割谷子那些事儿》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fz/3421.html

网站简介|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广告合作| 网站地图| 版权申明

当前时间: 冀ICP备19029570号-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