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加雨一个乡村能人的红薯粉条乡愁情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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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都网讯(张家国陈珊黄俊东)这个腊月比较忙。当人们过腊八节后开始置办年货的时候,六里坪镇沙沟河村郑加雨一家人却趁着新年临近,天气放晴,他与妻子和兄弟每天天不亮,就在加工厂的院子里做红薯粉条,一锅水烧到沸腾时,太阳也升起来了,阳光照耀着院前的沙沟河湖水,清清的湖水泛着霞光。

这里是六里坪镇沙沟河村,行走在穿村而过的沙沟河畔,岸边晒满金黄色的红薯粉条,在政府支持和乡村能人带动下,当地流传了百年的传统手工红薯粉手艺,冬日暖阳下,粉条如玉,馥郁飘香,正在形成库区移民事业和产业,带动移民增收致富。

49岁的郑加雨曾是左邻右舍的榜样,作为村里一名农村“双带”党员标兵,早在年创建了西瓜采摘基地,蔬菜基地余亩,年收入24万元,在他的带动下,第二年50余户移民及贫困户也加入到了西瓜种植产业,在他领办的沙沟河村群华生态种养合作社的牵引下,西瓜基地发展到余亩,随着沙沟河西瓜品牌名声越来越大,加上这里三面环湖风景秀丽,崭新的旅游公路贯穿南北,他又想到办一个大灶台农家乐,让购买西瓜和来垂钓的游人品尝香味浓厚的农家饭菜。谁知,事与愿违,全市启动禁渔退捕工作后,作为库区村,不但自己的渔船网箱全部破拆销毁,而且过去车来人往垂钓者也没了踪影,这位入党十余年的移民党员深知,上岸转产是保护长江生态环境的迫切需要,更是为子孙留下宝贵鱼类资源的生态需要,只有舍弃天然渔业区,走上岸,立住脚,谋发展,让鱼米之乡的库区内安移民转型发展再找一条创业路。

创业干什么?湖周一公里污染源治理种西瓜要生态有机化,家禽家畜禁养,作为一名党员“双带”标兵,必须找出一条新的产业门路,郑加雨想起,儿时围观大人们做粉条场景,一股乡愁乡味在心里疯长。郑加雨坚持,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反而愈加怀念那种质朴纯粹的乡村老味道,加上电商、物流发达,农村手工粉条完全可以批量生产,可能引来更多的游人前来观赏古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纯手工红薯粉条乡村景象。我为何不开一家粉条加工厂,此举得到了镇政府、村“两委”会、驻村扶贫工作站、移民工作站的支持帮助。说干就干,他申请了营业执照,挂起了“丹江口市六里坪镇沙沟河村纯手工红薯粉条加工厂”牌子,提前买回红薯种在大棚内育好种苗,无偿提供给余农户种植,并承诺成熟后的红薯按订单价回收,在他领办的群华生态种植合作社,流转多亩土地种植红薯。

沙沟河村地处丘陵地带,“红薯、苞谷、龙须草”俗称沙沟河的三大宝。红薯在周边乡村的地位不一般,由于该村的土壤属酸性红土,气候适宜红薯生长,红薯淀粉含量高,富含优质淀粉和丰富的维生素,又是抗癌能手,所以被评为所有蔬菜之王“最佳食品榜”。然而,大多数生长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少年儿童,红薯是他们主要的食物之一,当时流传着一段顺口溜是:“早上,中午靠山桩,黑了调个顿,还是红薯汤”。

生产队的稻谷,小麦缴的公粮后,红薯、苞谷就成了社员的主粮,大人们为了改善小孩的生活,在晚饭中将红薯剁成小块,放上油、盐、葱花、蒜苗,菜叶,一起烧汤,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个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时生产队为改善社员伙食和增加集体经济收入,有条件的生产队都相继开办粉条坊、豆腐坊、粮油加工房,把多余的红薯加工成粉条卖一部分,分给社员一部分,由于传统手艺人加工的粉条口感香醇,韧性十足。“沙沟河粉条”其历史由来已久,经口口相传,在当地一带有口皆碑。郑加雨的爷爷就是个粉匠,寒冷的冬天里吃一碗爷爷亲手煮的热腾腾,滑溜溜,香喷喷的粉条是郑加雨儿时最大的快乐,那种让人唇齿留香的味道永远地留在童年的记忆里。

那时候制粉工艺和过程就是一部完整的农耕文明时代的典型乡村风俗和乡村味道,今天的人们再也看不到那样的乡情乡愁盛况,从种红薯开始到寒露刚过,藏在土层下的红薯被生产队的男女老少拽了出来,红润的身躯水灵灵的,生产队长拿起来掐一下,白色的汁浆就长流不止,人们踩着农时的鼓点,生产队会计、粮食保管、记工员会把一大堆一大堆的红薯,按人口和工分计酬的粮食分配数,过秤后分给每家每户,社员们挑着竹筐把沉甸甸的红薯,用厚实的肩膀一趟又一趟的搬回家,放进红薯地窖里。若不然,再过几天到霜降的时候,耐热畏寒的红薯就会浑身疮斑,失去原本鲜衣怒马的飒爽。农户分完剩下的红薯,除了好一点的留到开春做红薯种苗外,其余全部挑到生产队大稻场里,用稻草盖着,等待制粉坊开工的那一天。

到了小寒时节,地里的麦苗除了草、施了肥,一年的忙碌总是到了头,女人们穿着花花绿绿的大襟棉袄,围坐在像山一样的红薯堆,挑着水井的温水,用大木盆清洗着红薯身上的泥土,她们难得享受这轻松的时光。她们大声地叽喳着,想要把憋屈了一个季节的话都说完,女人们大都说米说面,谈男谈女,而男人们大都说秋说蛋,天南海北都说。洗净的红薯被男人们塞进粉碎机里,女人们这时该转移战场了。她们要把红薯粉末里面的淀粉和渣滓分离开来,用的是千百年来最古老的离心技术。一块两米见方的纱布四角绑上绳子,吊在一个顶部可以活动的十字木架上面,然后舀一瓢粉碎的红薯渣,添两瓢井水,同时倒进纱布包里面,之后沿着顺时针晃动。红薯渣被稀释后,里面的淀粉和水就混合成白色的汁浆,顺着纱布细微的缝隙流了下来,这种过滤技术在很多地方都能用到,比如做豆腐,做凉粉,过酒槽,那些浓稠的汁浆又从木盒里装进一米口径的陶缸里,那汁浆里面的淀粉的含量超过了70%,放上一夜后,淀粉和清水就彻底分开了,舀出清水将淀粉装进蛇皮袋中,挂在木梁下晾干。

选择一个晴朗的天气,男人们把一袋袋淀粉包抬到水泥晒场太阳晒干,那些淀粉紧紧的抱在一起,中间没有一丝的缝隙,像是焊在蛇螺上,女人们只有拿着铁铲和铁锤,把淀粉切成小块,再一点点锤碎,那润白如羊脂的淀粉没有一丝杂质,在太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散发出甜醇的悠香。苍劲的冬阳让它们感受到了生命中第一次历练,躲藏在里面的水分被彻底挤出,原本凝结成块状的它们此时放松了,变成一粒粒细小的颗粒,嫩白的淀粉像少女的脸庞细白滑嫩。

隆冬的某天清晨,人们突然发现屋檐下盒里的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生产队长拿着铁喇叭喊社员上工,该是开始下粉条的时候了!于是躲藏在队厅院子角落里的那口大锅被唤醒了,所有的火苗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睡了整整一年的铁锅赶紧醒来,女人们用高粱刷刷去上面的暗黄色的锈迹,趁热用砖头刮磨几遍,露出锃亮的本色,男人们用井水把锅装得满满的。

一个特制的大木盆旁边站着三四名汉子,他们高卷袖子露出粗筋凸起的胳膊,磨掌擦拳。大盆里,先放入少许的淀粉,资格最老的大把式正在调试热水,把淀粉勾兑成糊状,颜色绿黄,这是第一部,叫“打芡”。等到那芡调到不稀不稠的时候,才会再加入大量淀粉和温水。此时,该是大家共同出力冒汗的时候了。几条壮汉围着木盆,同时揉搡着盆里的粉团,他们两人一组轮番用力,使劲把双拳伸进粉团里面,粉团用力之后拥挤到对面,对方的两名汉子像他们一样,再把粉团挤过来,就这样周而复始,粉团经过千锤百炼,里面的空气全部被挤压出来,细小的疙瘩也都被碾碎。尽管是三九寒天,但汉子们都穿着薄衣服,额头上还有汗珠冒出。这时,队长就会站在旁边喊:“好好干,今晚的加班饭,粉条炖肥肉,还有酒”。

粉团和到什么程度才好?这得大把式说了算,从打芡到和粉,都是他靠祖传多年的经验来判断。大把式一直坐在一旁吧嗒着旱烟袋锅子,等到三袋烟抽完后,才在鞋跟上扣净烟袋铜锅里的烟灰,健步来到木盆旁,伸手从粉团中抓起一把,然后缓缓松手,看它滑下的速度和垂度。锅里的水开始翻滚了,大把式把那个形影不离的烟袋挂在腰上的草绳上,卷起袖子,朝着那口大锅走去。

他抄起水瓢朝锅里加上一瓢凉水,沸水立即安静下来。左手把漏斗瓢伸到木盆上面,和粉的人赶紧把准备好的一团粉放进漏瓢里,大把式用右手轻轻地在瓢沿上击打几下,一根根白色的细条就顺着漏瓢流了下来。当然,第一波儿漏出的形状并不规则,所以一般都在粉盒里先试,眼看着后面线条逐渐成形,他以迅雷之势扭转身子,把漏瓢至于大锅的正上方,右手不停的击打粉团,那些粉条就顺着滑进开水锅里。

细条样的淀粉遇到开水后迅速凝结,旁边有人拿着两根一米长的木棍做成的筷子在锅里顺丝路拨动,并把煮熟的粉条挑起来沿锅沿丢在锅下面的池子里,那里是满满的一池凉水,晶莹剔透的粉条,刚经历了开水的火热,马上又钻进冰凉的冷水之中,在冰火两重天的历练,锻造了钢筋般的身躯。冷水池边的汉子双手伸进水中,左手顺着丝路一捞,把散开在水中的粉条整齐归置在自己的右手里,约有10斤重的时候双手捞起,这时,便从旁边拿过一根一米多长的细竹棍从中间穿过,再在水中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荡几下,一大挂粉条就均匀地挂在竹棍上面。旁边的人双手接过,端着竹棍的双头朝着院子中间搭好的架子快速走去,架子下面一般都铺着竹席。

经过一夜的霜冻,挂在院子里的粉条像仪仗队列兵一样笔直雄壮。老把式说,这样才好,那些粉条只有经过零下7度的低温冷冻才不会粘在一起,而且吃起来格外劲道。等到太阳出来温度稍稍上升,再把手把附在上面的冰碴捏掉,粉条就会像女人刚洗过的头发,一根根精神抖擞的垂悬着。在阳光的沐浴下,他们发出银色的光芒,随着细微的风飘荡着,把村庄摇曳地熠熠生辉,也把女人的肆意的笑声发出,做粉的男人们就像庆祝一年的农民丰收节,迎接新的一年丰收的到来。

但随着上世纪七十年代,一大二公,割资本主义尾巴,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等运动的到来,所有生产队的制粉坊、豆腐坊、榨油坊都被逐步取消,接着又是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这种热闹的制粉条场面濒临失传和消失。让郑加雨感到十分担忧的是,如今的传统民间制粉工匠年老体衰,年轻人的对这些古老的传统手艺又看不上,许多手艺是具有非物质文化遗产收录项目的民间手工技艺后继无人,更不用说传统工艺制造绝活的传承。如今人们进入小康社会,由过去“吃啥没啥”到如今“吃啥有啥”,从传统纯人工制作,到全自动机器生产。人们的衣、食、住、行等生活的方方面面,老百姓的物质需求得到极大满足,在50年间发生了巨大变化。过去的红薯当主粮,而今成为餐桌上五花八门的佳肴,红薯制品成为人们原汁原味的土特产。

从种红薯开始,收割、清洗、打粉、出粉,全是力气活,做粉条还得看老天爷“脸色”,新做的粉条需要在户外上冻结霜,夜晚气温必须在零摄氏度,白天阳光照射晒干,冬至前后仅一个月左右加工期,时间紧,用工量大,人工成本高,而且每道环节技术含量高,稍有不慎,直接影响粉条的口感韧性。于是郑加雨决定外出取经。在河南信阳,本市房县、郧阳区看到当地引进红薯加工生产线,省时省力,清洗、打淀粉等工序用机器代替。“制粉、调浆等关键工艺还得靠粉匠掌握,既保留纯手工制粉的精髓,又能提高几倍效率”。他便拿出积蓄,购买了清洗机、打粉机、冷冻大箱,自制了和粉机,漏斗机等加工设备。利用机器,制粉效率大大提高。清洗机洗红薯,一天可洗公斤,20多万斤红薯不到20天,2万多斤白花花的优质淀粉就出来了,是过去老前辈的一个人一天工作效率的10倍,现在一天可制作粉条斤,而且请来的帮工工资元一天,优先选择贫困户。郑加雨的粉条加工厂,成了村里的扶贫车间。

郑加雨谈起新年的规划和打算时,信心十足地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给‘十四五’开局之年明确了三农工作的新目标、新任务:种子和耕地问题、乡村振兴建设、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等富民富村政策。党的政策好,农民有奔头,作为一名农村党员,我要把小小的红薯产业做大做强,让村民们在家门口挣钱。红薯浑身都是宝,红薯不但可以加工成各种各样的餐桌佳肴,而且红薯藤、红薯渣,还是还是猪牛羊的上等饲料;猪、牛、羊粪肥又是红薯生长的上等优质有机肥料,有的村民还挖出一个单体重25斤的‘红薯王’,就是有机肥立下的功劳。下一步,沙沟河手工薯粉产品要往品牌化、标准化、特色化方向发展,组建红薯粉条电商营销团队,打通种植、加工、销售全链条。让更多的留守老人和妇女在“四荒四边”地里种植致富红薯产业,抱团共同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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